襾秝眔

袁季，，all季？

袁季现代paro，警匪系列。

高考浪后第一更。

有鹰灿。

——［二十一］——

被叫做老四的人一愣。即使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来自冥火僧的更是有若实质。

他抬头对上季鹰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茫然和慌乱：“我派去的间谍不是王通。”

“不是王通？”季鹰挑眉，“那是谁？”

“一个狱警，可以直接接触到你。”老四耸耸肩以示无辜。

“哦？”季鹰坐直身体，歪着头眯起眼睛，口中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天生的眉压眼藏在阴影里。他勾了勾唇，“看来我们这里也有王通的旧识啊。”

气氛一时间凝固到极点，始作俑者一脸淡定地弹了弹烟灰，表情玩味。

“这有什么，二哥不也是袁笑之的旧识吗？”另一个人嘻嘻笑着说，仔细看着，是一个模样略有些柔美的男人，长得分外好看。

“老五，少说两句。”坐在季鹰不远处的身形健壮的青年柔声道。

老五哼了一声，旁若无人般向男人翻了个白眼。一边的人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季鹰依旧眯着眼睛，仿佛要掩去其中的锐利：“袁笑之？”伸手将烟按灭，他仿佛极不屑地冷笑，“他算个什么东西。”笑着笑着，他好像突然被呛到了，侧过头捂住嘴咳嗽起来。

季鹰越咳越厉害，身体因为疼痛略微有些痉挛，额头脖颈的青筋也已经暴起，门外的徐灿忍不住伸头看了一眼，几乎想冲上去时，又被冥火僧的目光硬生生逼停了脚步。

良久，季鹰缓缓平复，抬眼看着明显在看热闹的几个人，眸中充斥着血色的他怒极反笑：“吃两口牢饭，代价可真是不小。我打算拆了那个警局，你们意下如何？”

几人皆是一愣。

“呵，你们意下如何？”季鹰咧嘴，漏出一口森森白牙。他敲敲桌子，等着回复。

谁都没想到季鹰真的动了这个念头——在围剿之前，他就提出要炸掉警局，而且是袁笑之所在的警局。冥火僧意见不明，一群人的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轮番劝阻中，季鹰发了脾气，抄起一把匕首硬生生插在桌子上，闹了个不欢而散。

当然，季鹰说话很有分量，他是组织的稳定枪支来源，地位仅次于玩炸药的冥火僧。只要他想，就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人去搞恐怖事件，但很明显，他想让冥火僧出手。

这是一种挑衅。季鹰不甘于人下，更不想被人掌控。哪怕到最后他一意孤行，冥火僧也要出手相助，失去一位枪支供应者，从哪个方面想都极其不利。

这里其中的几个人还记得那位在初入江湖倨傲的初生牛犊，记得他短短几年成为毒枭之首的传奇，也记得他如何在四位加入的均比他早的人间飞速爬上第二把交椅的狠厉。

季鹰是连冥火僧都刮目相看，甚至带有几分忌惮的人物。

无牵无挂，无依无靠，性格暴戾乖张，做事阴狠狡黠。正如他很久之前自己说的那样：“我是孤儿院出来的，你们在意的我一概没有，所以别问我想干什么，我只是图个高兴。”

事实上确实如此。明明已经是毒枭之首，偏偏看不顺眼其他人分一杯羹，就触及恐怖组织把其他毒枭一一除掉，甚至有些孩子气地把那些人丢去警局。明明可以高枕无忧去南边做生意，偏偏要一次又一次搞恐怖袭击。在人怀疑他是不是袁笑之那边的人时，一脸淡定地让人措手不及。

从冥火僧无意中看见季鹰在还是一个毒枭的手下时，击毙那个毒枭浑身鲜血站在血泊里神经质地大笑，然后将枪对准了剩下的人，宣布自己取代了那个毒枭时，就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

他身上有上辈子未曾被佛祖超度的杀念。

造物主这样的杰作让一向迷信佛教的冥火僧大感兴趣。

一如季鹰上次提出这个建议，微妙地安静，又仿佛有什么躁动。

季鹰像一只蛟，在哪里都要搅海翻天。

“老二刚回来，先休整一下。”一言不发的冥火僧终于开口，“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

另外三人有些震惊地看向冥火僧，季鹰则笑了一声，道了声谢就走了。

鬼知道他硬撑了多久，浑身疼得像被撕开了一样。因为咳嗽涨红的脸褪去血色后苍白如纸。重伤后淋雨受凉留下的后遗症似乎有点冒头的意思，身上尤其是小腹难言的疼痛几乎让他直不起腰。出门时他自顾自点了一支烟，用来掩饰自己的不适。

看着季鹰一脸阴沉微微低着头出来，别人不知道，徐灿还是非常担心的。刚想跟上去，就听见了冥火僧的声音。

“小灿，进来。”

接连出来的几个当家的都顿了顿脚步，然后当做没事接着走，徐灿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季鹰的背影，转头走进去。

刚关上门，冥火僧的话就砸过来。

“你对季鹰的心思很重啊。”

徐灿手一抖，装作若无其事转过脸，平淡而凄然地笑了笑，并未回答。

也并未否定。

“他的身体状况，你看见了。”冥火僧敲了敲桌子，满是火焰纹身的脸上难得有了温和，吐出的话却如同魔咒，“想拥有他吗？”

徐灿倏的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冥火僧。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季鹰的身体状况，你看见了，恐怕跟不上他那个喜欢折腾的性格了。你也不想他那么早死吧？”冥火僧淡笑，明明是个和尚，偏偏带着肃杀之气，“我会架空他，二当家的位置，让你来。到时候，季鹰就是你的了。不需要管社会上的目光，你有足够的能力把他藏在你的屋子里。当然，如果他这次提议不会太过危险，我会满足他，然后，满足你。”

徐灿想着那个人很久以前看着他露出的微笑，心脏狂跳之间，沉默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毒枭季鹰随手救下不小心看见毒贩交易，险些被杀人灭口的他。毒枭带着人把那几个毒贩料理掉以后，顺手挑起不哭不笑的他的下颌。

白绸一般的白发划过季鹰漂亮的脸，以往阴沉的金棕色眉眼在阳光下无比通透清澈。季鹰蓦地略微敛下眸子一笑，站起身挥挥手，走了。

那一笑无比澄澈而凄然，千万种情绪化作嘴角一抹弧度，就像阳光下被随手扔在空气中的冰晶。徐灿觉得他在看自己，又觉得他在看另一个人。

有一种突然让人心脏被揪住的痛感。可惜，再次见面，季鹰没有认出他。这也正常，没有人讨的来这个男人半寸心，包括他自己。

拥有这个男人吗？

良久，他抬眼，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警局。

“季鹰回信，已抵达毒巢！”

袁笑之和戚承光对视一眼，凄然地笑了。